三、国际上的批评声音
2025年1月5日至6日,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沙利文(Jake Sullivan)访问印度,并与印度官员讨论中共在雅鲁藏布江下游水电工程的影响[10]。一位美国高级官员在沙利文出访之前说:“在印太地区的许多地方,我们确实看到了中国在上游建造的水坝,包括在湄公河建造的水坝,可能会对下游国家的环境和气候造成破坏性影响。
2013年11月美国《耶鲁环境360》(Yale Environment360)发布报告[11]指出,被吹捧为低碳能源的中国水电计划,正在肆虐全国各地和东南亚的河流系统。
2025年5月美国《耶鲁环境360》又发表调查报导[12],警告中共“墨脱水电站”巨型工程将对“亚洲大峡谷”——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造成毁灭性影响。该峡谷深度为美国科罗拉多大峡谷(Grand Canyon)的三倍,为全球最珍贵的生物多样性热点之一,拥有亚洲最古老的森林与珍稀猫科动物栖地。报导指出,中共计划在西藏墨脱县兴建的巨坝水电工程,发电容量几乎为三峡大坝的三倍,将成为世界规模最大的单一基础设施项目。距离该工程地点仅约480公里之处,正是1950年发生芮氏规模8.6的阿萨姆—西藏地震(Assam–Tibet quake)震中,这是有史以来最强的内陆型地震。
旅居加拿大的伽罗教授认为雅江工程是中共首次将水资源政治化[13],他认为这是北京政府在试图进一步掌控后达赖喇嘛时期的西藏的同时,又试图对印度等南亚国家展开威慑,他这样向法广表示:雅鲁藏布江下游工程自然会对西藏的文化古迹以及河流领域的生态产生影响,但是,更加重要的是,这是北京进一步加强对西藏的经济的掌控。同时也是要加强对南亚地区的控制,尤其是对印度的控制,印度收留了达赖喇嘛,印度又是西藏流亡政府的所在国,对印度进行威慑无疑是北京的一大政治目的,这是中共首次将西藏水资源政治化。
法国人类学家,藏族文化研究专家katia Buffetrille女士也同样强调此一工程的地缘政治影响[14]。katia Buffetrille女士说,藏人实在是太害怕了。不要说是普通的藏人,就连中国境内的一些专家,比如说,中国的一些水利专家,他们也同样的害怕。因为如此巨大的工程,确实令人害怕。要在雅鲁藏布江流域打造隧道,修建梯级水电站,这实在太骇人听闻了。
台湾国防安全研究院助理研究员洪铭德博士向大.纪.元;表示[15],布拉马普特拉河横跨中、印、孟三国,水资源控制权“掌握在上游的中国手中”,印度此刻宣布建坝,“主要是为了强化自身的区域影响力”。他直言,中共对外宣称采用“截弯取直、隧洞引水”技术,旨在减少地表干扰,“但这只是话术掩饰,其实质是对下游国家水资源的控制”。洪铭德引用澳洲洛伊研究所(Lowy Institute)2020年的研究报告指出:“对青藏高原河流的掌控,实际上赋予中共对印度经济的箝制力量。”他警告,中共的水电战略具有“地缘扩张与经济威慑双重性质”,一旦上游大量拦水或排污,将使印度、孟加拉国“陷入被动依赖的水外交陷阱”。洪铭德博士强调指出,这场水资源竞争已超越工程层面,是一场区域权力再分配的博弈。
英国曼彻斯特大学学者梅赫布‧萨哈娜(Mehebub Sahana)警告:“将水资源武器化是一种可能反噬自身的危险策略。”
国际专家和活动人士也警告称,在地震活跃的西藏和阿鲁纳恰尔邦修建大型水坝可能会加剧下游社区的风险。美国亚利桑那大学中印水资源关系专家莫达克(Sayanangshu Modak)表示[16],中国“正在将大坝建在地震多发区和极端天气事件频发的地区”。莫达克指出,“这类极端天气事件会引发山体滑坡、泥石流以及冰川湖溃决洪水,因此,这引发了人们对大坝安全的担忧······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担忧,印度应该与中国进行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