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7年:如果香港成为新加坡——后中共时代的香港未来想像 * 阿波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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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7年:如果香港成为新加坡——后中共时代的香港未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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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琦早于2016年被判监,理大围城时仍在狱中。他出狱后保持低调,没有重返政治,只在2040年代初公开发表文章〈后抗争时代,我们何以为家〉,其中写道:

“我不曾在理大,但我知道那里的每一道烟、每一声哭喊,都是我们共同走过的路。香港不会死。”

许智峯在重新投入立法工作后,成为“环境与都市更新委员会”召集人,推动多项绿能政策与城市规划改革。他说:

“我们这一代,很多人都做过错事。但还愿意留下来改的,才值得被记得。”

🕯️ 我们成为了什么?

在2047年夏天,一场题为“我们是谁”的城市论坛,在遮打花园举行。没有人设置舞台,只有草地上互相倾听、书写与回忆的群体。

没有一个人能代表这座城市。
但每一个人,都在这城市里留下痕迹。

这是一场历史的逆流。

不是高唱凯歌的胜利宣言,而是历经压抑、牢狱与流亡后,仍选择站出来说:“我们还在这里。”

我们成为了什么?

我们成为了:

  • 仍相信可以讨论未来的人;

  • 愿意把受过的伤,化作他人庇护所的人;

  • 在历史的废墟上重建制度、语言与彼此的城市人。

不是国,也不是族。

但是一种仍然能相认的共同体。

2047年,香港还在。

它不是变成了新加坡,而是成为了香港。

【六】无名者

不是所有的名字都会被记住,
但这些人,构成了我们得以存活的理由。


 

是那个在反送中时为前线递水的中年妇人,撑著伞站在后巷,只说了一句:

“小心啲。”

是那个在地铁站口派发护目镜、自己却被警棍打到手指骨折的义工。他的名字没有上新闻,但手上的伤疤陪了他一辈子。

是那位在中学教室里偷偷教学生“议会民主是什么”的老师,后来被家长举报、教育局调查,最后选择辞职,远走他乡。

是2044年政权崩塌那夜,无人指挥却自发维持交通的计程车司机:

“条路要有人管。”

是市政论坛里默默做义工的老人。他年轻时参与过六七暴动,晚年却说:

“我唔再信枪,依家我信票。”

是那位在2020年被控“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的年轻记者,只因记录了警察围捕时的一段片段,而那段影像最终成为真相的一部分。

是那个自2020年起,每年都向监狱寄信给政治犯的中学生:

“我唔识佢哋,但我唔想佢哋觉得自己无人记得。”

是我自己。
也是我们这些曾在运动中被捕、被控、被囚、被边控的人。

我们不是英雄,
我们只是活着,并记得。

我们曾经是新闻里的片段,
是社交媒体的标签,
是政府报告中的统计数字,
是监狱名单上的编号。

但更重要的是——
我们曾走过街头、曾喊过口号、曾在黑暗中相信:
这座城市,值得。

2047年的今天,那些资料档案被解密、那段历史重新整理时,一批由青年组成的“记忆整理团队”在金钟地铁站口架起帐篷,逐一记录每一位曾经参与过抗争的人。

他们不是为了写历史课本,而是为了回答一个问题:

“你还记得那天,你做过什么吗?”

不是所有人愿意开口,
太多年了,太多苦了,
也太多背叛与遗忘了。

但每一个开口说出自己故事的人,
都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延续。

有人在法庭门外排队送便当,
有人把陌生人藏进家中避捕,
有人默默剪下那天的报纸,藏入抽屉三十年。

有人曾被朋友出卖、被警察侮辱、在看守所里呕吐出胆汁,
但现在,他们还站在这里,说:

“我还在。”

历史从未记下他们的名字,
但我们知道:
没有他们,就不会有 2047 年还能存在的香港

他们,就是那道裂缝中的光,
是废墟之下,最柔韧的根。

他们让这座城市不只是制度与建筑的集合,
而是——记忆与情感的总和。

“历史写下谁的名字,不由我们决定;
但谁在历史里活过,是我们自己知道的事。”
—— 临时市政宪章 序文(虚构)

他们没有进入议会,也没有站上讲台,更没有登上报纸的头版。但正是他们,让我们活下来,让这座城市有机会说出2047年的今天。

✊ 无声的前线

2019年的一个夏夜,旺角街头,一位穿着黑衣的年轻人在人群散去后独自留在路口。他弯腰捡起被水炮打湿的纸张,把仍完好的便利贴重新贴上墙。他从不曾在镜头前出现,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一名中年妇人,在831太子站事件后的几天,带着自家煲的汤去前线医疗站,放下便走。有人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些,她只说:“佢哋都系人。”

还有那个在理大围城前夕,在Telegram群组中负责坐镇转发资讯的人,每一条撤退路线、每一则破门信息、每一次“已收”的讯息背后,是他不眠不休的坚守。如今,他已失联多年,没有人知道他是否安好,是否还在香港。

📷 他们的名字从未出现在新闻中:

  • 一位送水工,在夜里默默为被催泪弹薰到的抗争者递水、冲眼;

  • 一位司机,免费接载示威者离开封锁区;

  • 一位街坊,在连侬墙重建时提供墙面、文具、甚至窗纸和胶纸;

  • 一位退役教师,在课后私下向学生讲述1989年的历史与“六四”的意义;

  • 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我,也曾是其中之一。
我曾在清晨五点被押送看守所,曾在审讯室里一言不发,曾在社工纸笔下写下“情绪稳定”。但我知道,在那段岁月里,我与千百个陌生人,曾经并肩存在。

🧭 他们让这城市没有走向遗忘

他们没有身份证明,也不需要历史证明。他们只是默默地存在于城市的缝隙之中。

有人说,历史会遗忘小人物。但我说,是这些小人物撑起了历史。

当香港在2044年再度成为无主之地,当政权崩溃、秩序瓦解,正是这些人所构筑的信任与连结,使得城市没有崩溃。

他们捡起散落的记忆,用双手把城市拼贴回来。
他们没喊过口号,却走得比谁都远。
他们的名字,或许不会被记住;但他们的身影,早已刻进我们共同走过的路上。

【七】最后的香港

香港没有变成新加坡。
也没有变成任何人曾经幻想的样子。

它没有军队,没有国旗,也没有国歌。
但它有直选的总理、有能诉诸宪政的市民、有公开悼念的广场。

这不是一场胜利,而是一场幸存。
这不是一次终点,而是一次重新学习如何走路的开始。

2047年,是我们从历史的废墟中爬起来的年份。

🏛 一座记忆中的城市

没有谁能否定这座城市曾经失落过。但也没有人能否定,这里的人民选择了站起来。

在坚尼地城的海边,现在有一面公共记忆墙,上面不是什么烈士铜像,也不是什么官方碑文,而是一句句匿名留言——

-“我在831那晚跑过地铁站,直到今天还记得那种气味。”
-“我怕,但还是选择不离开。”
-“我不是英雄,只是想见证这里会变好。”
-“我曾经沉默,现在学会说出来。”

记忆墙不断更新,也不断被重写。这就是历史。

🌏 香港还在——我们还在

我们曾以为,制度可以赋予我们一切;后来才明白,是人撑起制度。

我们曾以为,遗忘是前进的代价;但原来,记得本身,就是一种抵抗。

香港没有变成新加坡。

它变成了那个曾经从未存在、却由无数香港人用爱、痛、沉默与坚持,一点一滴刻画出来的——属于我们自己的地方。

 

责任编辑: 李广松  来源:Matters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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