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令人发指的案件。一个单身汉要求与母亲发生性关系被拒绝后,用多种利器对亲母进行残酷殴打,最终,眼睁睁地看着老母亲死去。9月22日,贵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以故意杀人罪对他判处死刑。
此人名叫张仕奎,35岁,开阳县毛云乡鲁底村铁厂组农民。张仕奎中等身材,偏瘦,一直单身,平时胆子很小,嗜酒如命。11月8日,记者采访时,鲁底村村民认为:悲剧发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父母自小对张仕奎的百般溺爱,最后害了他。
张仕奎酒后哭喊着要打人杀人
从贵阳到毛云乡,一条90公里的盘山公路蜿蜒串起数个村寨,张仕奎所在的鲁底村铁厂组四周是山,山上的松树将小村寨包裹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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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仕奎家的木楼目前请人帮忙看管,村民们都说“等他回来后再交给他”
60年前,这里一户倪家的女子,被邻乡一个叫张仲华的人看上,那个“精明能干”的木匠来到倪家“上门”,生育五女后,一男孩出生却病逝,1973年12月1日,在急切期待中,再度生下个男孩。
两夫妇迷信“取个难听的名字可保儿子好命”的说法,给儿子取名为“小粪桶”。一生辛劳,他们就“想要个儿子传宗接代”,对“小粪桶”关爱有加。“小粪桶”长到10岁,父亲张仲华把他送去3公里外的小学就读。从此“小粪桶”有了个文雅的名字:张仕奎。
村民们说:无论吃和穿,父母对张仕奎的要求都极力满足,在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几个姐姐做错事却常遭打骂。但由于成绩不好,张仕奎小学毕业就结束了求学生涯。
那年,张仕奎大约15岁。别家孩子放牛割草,帮助家里干农活,他却整天在村庄内四处游荡。由于张仲华平时喝酒时,张仕奎也跟着尝尝,“也许,张仕奎好酒的习惯那个时候便开始养成了”,村里61岁的赤脚医生王文书说。
与张仕奎年龄相仿的黄某回忆说,因为胆小,怕遭欺负,小时候张仕奎很少和大家一起玩。而他能用竹条编撮箕等常常受人称道。
就这样,张仕奎慢慢长成一个壮实的小伙子,“中等个子,偏瘦,瓜子脸”,村里的人这样描述他。
5个姐姐陆续出嫁,父母年事渐高,20多岁的张仕奎独自打理起一家5口人的田土和山林。一位余姓村民回忆:那几年,张仕奎干得一手的漂亮农活,田间地头时常锄得相当干净,收成很好,并且种有烤烟,每年有几千元收入。
与此同时,也到了张仕奎谈婚娶妻的年龄,“但他从小孤僻,不善言谈,亲友多次为他介绍对象均不成功”。一位村民告诉记者,“张仕奎找不到老婆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以为父母会为他包办”。
临近而立之年,找媳妇成了张仕奎的心病,他开始变得更加郁闷、内向,种庄稼的热情也渐渐淡了,除了喝酒,还学会了吸烟,经济拮据时,旱烟也弄来“吧嗒”。
其间,他有一个重大的变化就是:每次上山锄地,都要用瓶子装一斤白酒,渴了累了喝一口,收工时,带着空酒瓶回家。张仕奎的酒瘾与日俱增,他开始变卖家中粮食和牲畜,甚至赊账,“有时包谷和稻米才收进家,未等烘干,要账的人便上门拿走了”。
随着对酒精产生依赖,渐渐地,张仕奎的性格变得暴躁起来。一次,张仕奎酒后哭喊着要打人杀人,几个姐姐将他按住,最后他抱住几个姐姐痛哭。
王文书对记者说:因不施肥,张仕奎的地广种薄收,一年到头连猪也喂不了一头来过年。后来,张仕奎索性不再耕种田土,父亲苦心耕作的成片的山林最后都荒了。一位村民说,“从小卖部到家距离不到200米,他打一斤酒,才走到半路已喝掉一大半”。
“张仕奎不喝酒时对人很有礼貌,说话也有条理,喝了酒就神经紊乱”。村民们印象最深的有两个细节:一次,有人在一干枯水沟里发现一人双脚朝天,大家都以为死了,王文书用力拉出来一看,正是烂醉如泥的张仕奎。另外一次是,余姓村民的婚礼上,张仕奎自己倒酒便喝,醉后大喊大叫,被几个亲戚捆绑在树上。
殴打生母平均每月至少10次
当喝酒成为张仕奎生活中最大需求时,酒钱也成了他最大的经济困境。一次,他将自己反锁在家,把农药“敌杀死”倒在身上装死,威胁父母说,不拿钱买酒喝便自杀。村民闻讯赶来,其中一人诈道:“的确喝了不少农药,赶紧拿粪便灌进嘴巴才能解毒”。话音未落,张仕奎起身就跑。
张仕奎的大姐张仕先就嫁在同一个村里,“张仕奎经常上门讨粮,但我们并不敢多给他,因为怕他用来兑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