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怎样公?猪公狗公乌公。公心何在?公理何存?每事假公图利禄;
「分局甚麽局?酒局肉局洋烟局,局内者欢,局外者苦,何时结局得安宁?」
这是中共建政前,广东某地公安分局,在晚上关门后,被市民贴上的对联。联语不够工整,但充满愤懑的语气,读来痛快。那是国民党在大陆统治的腐败时期。今天,在大陆各省市县镇的公安分局门前贴上这对联,不仅当之无愧,而且从人民的感受来说,愤懑之情犹有过之。年前内地有一句「十等公民」的顺口熘,其中「四等公民大盖帽,吃完原告吃被告」,「大盖帽」就是公安人员是也。对大陆老百姓来说,他们不是公安、警察保护的对象,而是被「吃」的对象。
平日已对公安的吃相怕怕了,当特大政治任务到来,可以大举假公图利禄,更是使老百姓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
奥运正是这样的特大政治任务。中共被质疑有没有兑现办奥运要改善人权的承诺时,口口声声说「奥运与政治无关」,但从01年取得奥运主办权以来,中共就把奥运视为最重要的、特大的政治任务,提出要办一个历史上最好的奥运,反覆说是「百年一遇的盛事」,藉此提升人民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情绪。但办奥运的政治化,也就把当权者套进「非常奥运」的框架。中共越是要壮大奥运的声势,也就越引起国际社会对中国国内外政策的监察批评。面对种种批评声音,中共没有反省在西藏事件、在国外传圣火、在贵州瓮安的行动有没有不当或过火,反而更敏感地为奥运筑起围牆,把办一个非常奥运的期望压缩成要办一个「平安奥运」了。也就是说,当前中共的办奥运方针,已不求繁荣、热闹、盛大,而是希望平平安安过去,不出事就好了。
为了达到办「平安奥运」的目的,大举动用军力,在运动场周边设防空导弹,定下开幕日航班禁飞北京时间,日前开始人们进出北京机场也要通过安检。此外,收紧外国人到中国的签证,境外(包括港澳台)人士进入北京短期居留要到派出所申报户口……。
大陆人民在「平安奥运」举办前后,受到种种约束压制,更是不在话下了。除了北京上访村访民被强迫驱赶之外,大约有30万居住在北京市地下室的居民,也遇到停水停电被迫迁出的对待。北京日前开始实施按车牌单双号隔日行车,以致昨天上班时公共交通拥挤不堪,百姓日常生活大受影响。
平安奥运不仅针对北京,而且扩大到全国,甚至在香港举办的极少人有兴趣的马术比赛,都要做足种种防衞措施。香港要去看马术比赛,须提早两个小时进场。据称在北京看奥运则要提早六个小时进场。全国安全部门提出奥运要防三类人:恐怖组织、反华势力、社会不满分子。防止恐怖组织可以理解。反华势力就会把无国界记者、国际特赦等人权组织包括在内了。
至于社会不满分子,本是任何社会、任何地方都存在的。要对付社会不满分子,于是出现贵州瓮安骚乱事件,浙江玉环县坎门镇民工抗议事件,上周六又发生云南孟连县警民冲突,昨天昆明市发生两宗严重的巴士爆炸桉……。越是要用暴力去压制社会不满,越是会激怒民众,引来袭警、爆炸、反抗。这段时间不仅去北京,而且去内地其他城市,也会极不方便,而且风险较大。
北京将如临大敌地举办一次平安奥运,所有比赛场地都不准有政治性宣传品的展示,台湾客如挥舞青天白日旗为台湾队呐喊加油,也可被视为「反对统一」而驱赶离场。香港奥马赛事,也如临大敌地定下十大戒条,其中有「禁带非主办国及参赛国及地区的旗帜」则摆明是对中华民国国旗和雪山狮子旗的度身定造。这是在办让观众心情轻鬆的赛事吗?还是让人神经紧张的赛事?
京奥和香港奥马的真正表演者,是一群保安人员,而不是运动员。这样的赛局,不免让人慨叹:何时结局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