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的混合战作法是匿名通过Telegram、WhatsApp或视讯游戏联系年轻人，提供快速赚钱的机会。（资料照片／美联社）

近年来乌俄战争中出现一种令人震惊的发展：将青少年武器化。自俄罗斯入侵乌克兰之后，两国的情报部门发现一种廉价且易于利用的资产：年轻人，他们可以被招募进行“用后即弃”的秘密袭击，而且往往在不知道自己为谁工作的情况下进行，这是一种新型混合战。这类新兴的混合战作法是匿名通过Telegram、WhatsApp或视讯游戏联系年轻人，提供快速赚钱的机会。一旦建立联系，操控者会提供指示，有时这些指令会伪装成“地理定位游戏”，例如要求拍摄特定地点警察车辆和救护车的位置。除了欺骗，另外还有勒索，一名14岁的乌克兰女学生即遭到俄罗斯招募者的骚扰，窃取她的私密照片，并威胁要发布到网络上，除非她成为破坏者。

俄罗斯方面，有一名受俄罗斯军事情报部门训练的乌克兰青少年，在立陶宛的一家宜家（IKEA）商店实施纵火行动、一群青少年被操纵在乌克兰各地散播仇恨标语、两名14岁的少年在基辅北部的一个警察局附近引爆一枚炸弹、乌克兰西部特尔诺皮尔的一名学生被提供金钱以对关键基础设施破坏等。

乌克兰方面也有类型的行动。例如：印有乌克兰招募者个人QR码的传单可以在俄罗斯小镇学校的厕所里找到，在这些招募者的唆使下，任何东西都可能被烧毁，包括一辆警车、一个退伍军人总部、一条铁路，而两名学生则使用燃烧弹点燃了一架俄国的直升机。

对参与青少年产生的严重后果

一、自2024年春季以来，乌克兰安全部门逮捕约175名涉嫌间谍、纵火和炸弹阴谋的未成年人，他们由俄罗斯情报人员策划，其中最年轻的仅12岁。

二、俄罗斯不公布此类信息，但据受访的人权主义者表示至少有100个类似案件，莫斯科主要拘留中心的一个儿童区，战时已从20名少年增至100多名，这些孩子被怀疑为亲乌克兰破坏活动。

三、18岁的库利金（Yaroslav Kuligin）在受暗网论坛陌生人指示“帮助铁路公司获得保险”后，纵火烧毁了铁路设备和火车车厢。他被捕后，警察用电击枪殴打他，直到他承认自己为乌克兰工作。

四、俄罗斯甚至更进一步。在至少三起案件中，俄罗斯特工试图通过远端引爆被招募者携带的爆炸物来暗杀他们。两名来自乌克兰的青少年在试图炸毁铁路时，一人死亡，另一人失去双腿。

五、那些幸存下来的人可能会被以恐怖分子罪名起诉，或被判处多年的精神疗养。这场战争已经在战线后方留下了数百名儿童破碎的生活。一位前乌克兰招募者表示：“我们让孩子们做我们自己都不敢冒险做的事情”。

对我们的启示

乌俄战争中利用未成年人进行新兴混合战和破坏活动，对于台湾而言，提供了重要的启示，需要高度警惕并积极防范未成年人受害，以确保国家安全。

一、青少年数位招募的风险：台湾青少年高度参与网络社交媒体、视讯游戏和匿名聊天平台。使得他们极易成为潜在网络的招募目标，被承诺给付金钱或透过引诱，参与可能涉及国家安全的非法活动。

二、混合战术的多样性：传统的战争概念已经扩展并涵盖了网络攻击、心理战和利用社会脆弱性等混合战术。在两岸的特殊背景下，类似的“低成本、高影响”的破坏行动：例如对关键基础设施的纵火或对银行等金融体系进行实体攻击，就可能由外部势力策划，并利用不知情的青少年执行，将会造成社会动荡与人心不安。

三、勒索与操纵的威胁：透过入侵个人账户、获取私密资料并进行勒索，迫使青少年从事破坏活动的手段，对台湾社会构成实质威胁。青少年的网络隐私和数位足迹可能被恶意利用，成为被操纵的工具，类似案件在过往社会事件上时有所闻。

四、社会韧性和教育的重要性：需要提升青少年的国家安全观念和网络安全意识。使他们能够识别潜在的网络招募、诈骗和恶意操纵行为，并了解参与此类活动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包括法律责任和人身安全风险。

五、跨部门合作应对：政府部门，例如国安单位、执法及教育机构应与家庭建立更紧密的合作机制，共同预防和应对利用青少年进行破坏或间谍活动的威胁。这包括建立检举机制，鼓励青少年在遇到可疑情况时知道如何应处。

※作者为国防安全研究院网络安全与决策推演研究所委任副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