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 军事上无力,经济上无敌 对台湾是个警钟 * 阿波罗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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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 军事上无力,经济上无敌 对台湾是个警钟
宋朝江山日危,大都是因为朝政、军事腐朽无能,而非财力匮乏。自始至终,不差钱的宋朝都没能将其财力、物力转化为现实的战斗力。

四堂互映,双门并丽,龙阁开府。郡美东南第一,望故苑、楼台霏雾。

垂柳池塘,流泉巷陌,吴歌处处。近黄昏,渐更宜良夜,簇簇繁星灯烛,长衢如昼,暝色韶光,几许粉面,飞甍朱户。

和煦。雁齿桥红,裙腰草绿,云际寺、林下路。酒熟梨花宾客醉,但觉满山箫鼓。

尽朋游、同民乐,芳菲有主。自此归从泥诏,去指沙堤,南屏水石,西湖风月,好作千骑行春,画图写取。

政治、经济中心的东迁南移,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唐代安史之乱后,北方大受破坏,被誉为“天府之国”的关中在朝政混乱与环境恶化之中走向衰落。

中晚唐时,关中长期依赖于东边的运河与江南的粮食财富求生存。

唐德宗贞元二年(786年),甚至发生了由于江南漕运来不及运送,禁军缺粮而险些暴动的事件。幸好有大臣及时运了三万斛米到关中,唐德宗这才转忧为喜,拉着太子的手说:“米已至陕,吾父子得生矣!”

为了缩短物资运送的距离,中晚唐的皇帝常往来于西都长安与东都洛阳之间,到了五代十国时,中原政权进一步东移至临近运河的开封。

五代十国时期,北方政权如走马灯,你方唱罢我登场之时,南方政权都在专心搞钱。

比如占据岭南的南汉,就“广聚南海珠玑,西通黔蜀,得其珍玩”,利尽南海,与四方通商,像极了今日的经济特区。吴越、南唐、前后蜀、闽、楚,都处于当时的富庶之地,除了租赋收入外,皆取资于商利,凭借经济兴盛,据地以自雄。

宋太祖定都汴梁后,本想迁都回长安或洛阳,这一做法被皇弟赵光义与群臣反对,不得已继续留在开封。

但是,赵匡胤对于繁华的北方城市开封,心里也没底,曾经感叹道:“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殚矣!”

赵匡胤应该知道,随着经济重心向东南转移,南方崛起的经济才是国家的未来。

▲宋·张择端《金明池争标图》。图源:网络

对此,北宋学者李觐直言道:“当今天下,根本在于江淮。”

李觐发现,杭州、苏州、京口(镇江)、扬州、金陵(南京)等江南市镇,不仅将南方的物资财富源源不断地运往北方,同时也为北方输入了江南的人文习俗,而当时北方在物质文化上对南方几乎没有什么回馈,所谓“不闻有一物由北来者”。

因此,南方人愈发讲究,大多数北方人反而变得节俭。

宋代有一则关于饮食文化的故事,发生于江西人黄庭坚与河北人刘挚之间。

每次黄庭坚请客吃饭,都会想尽方法,让厨师多准备几样山珍海味。刘挚却性情纯朴,常对黄庭坚说:“来日吃蒸饼。”蒸饼,类似于馒头。黄庭坚不喜欢刘挚的简俭,日子久了,二人渐行渐远,后来竟然成为政敌。

宋词的发展,也反映了南方经济文化对北方的碾压。

据唐圭璋先生统计,两宋300余年,有八成以上的词人来自南方。除了北宋都城开封之外,杭州、苏州、扬州、成都、南京等南方城市留下了词人活跃的足迹。

北宋僧人仲殊先后寓居苏、杭,与苏轼往来甚厚,年轻时考过科举,也曾寄宿于秦淮河畔。他写金陵的都市风光,有这首《诉衷情·建康》:

钟山影里看楼台,江烟晚翠开。六朝旧时明月,清夜满秦淮。

寂寞处,两潮回。黯愁怀。汀花雨细,水树风闲,又是秋来。

靖康之变后,金兵多次饮马长江,铁蹄踏碎了扬州梦。对于这座东南大都会饱受战乱的悲剧,南宋词人姜夔有一阙代表作《扬州慢·淮左名都》,感慨扬州的前后变化: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北宋的柳永不仅游历江南,还曾为西南的天府之国成都写了首《一寸金》:

井络天开,剑岭云横控西夏。地胜异、锦里风流,蚕市繁华,簇簇歌台舞榭。雅俗多游赏,轻裘俊、靓妆艳冶。当春昼,摸石江边,浣花溪畔景如画。

梦应三刀,桥名万里,中和政多暇。仗汉节、揽辔澄清。高掩武侯勋业,文翁风化。台鼎须贤久,方镇静、又思命驾。空遗爱,两蜀三川,异日成嘉话。

热闹繁华的巴蜀,在北宋时期开始流行世界上最早使用的纸币“交子”,其诞生于民间,推动者是当时的名臣张咏。

早在当县令时,张咏就以刚正不阿著称。

有一次,一个管理官库的小吏偷了一个铜钱,被张咏下令杖打。小吏不服气,说:“我今天才拿了一枚铜钱,何至于杖打我呢?你敢揍我,那敢杀我吗?”

张咏当机立断,作出判决:“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当场将犯罪小吏处死。

后来,张咏两次到益州为官,治蜀颇有政绩。他对交子铺进行规范化治理,将这个行业交给当地16个有声誉的富商大户经营,提高了交子的信用度,使其真正成为一种流通货币。

因此,有人将张咏称为“纸币之父”。

宋朝事实》记载,宋代商品交易频繁,上街买卖有时需要携带好几十斤的钱币,一串串、一袋袋的钱,手提肩扛、马驮车载,实在极不方便,做生意好像在健身撸铁,心好累。

交子通过发行纸币,代替铜钱流通,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从此,“货出军储推赈济,转行交子颂轻便”。

到了南宋,交子进一步升级,发展为会子,并深刻影响后世与周边国家。

宋代纸币的发明,一方面也可弥补白银与铜钱的外流。说起宋代经济,绝对离不开四通八达的海外贸易。

▲南宋会子。图源:网络

海上贸易之都

宋辽澶渊之盟后,双方在边境的雄州、霸州、广信军等地形成对峙,同时设置榷场,进行贸易。

辽对宋出口牛、马、羊和皮毛,换取北宋的茶叶、瓷器、香药等。有一段时期,北宋每年从榷场中获利超过40万缗,用来支付缴纳辽朝的岁币绰绰有余。

有宋一代,宋辽夏金,还有吐蕃、大理等,形成一个脉络贯通的经济圈,蔚为整体,绝难分离。有考古现象可以证明,两宋铸造的大量铜钱,在当时也是辽夏金各区域的通用货币。

宋人的商业视野远远不止陆上贸易,还有广阔的海洋。

北宋初年,不太会打仗的宋太宗,派遣内侍八人下海,携带敕书、金帛,分四路往南海各国,招揽蕃商,对来华进行大宗贸易的外商予以奖赏。

到了南宋初年,宋高宗抗金也不太行,却重视海外贸易。他说:“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得动以百万计,其不胜取之于民?朕所以留意于此,庶几可以少宽民力尔。”意思是,通过海上贸易赚钱,比向农民伸手收税强得多,还可以让老百姓更加富裕。

这么肥的油水,当然要捞。

▲《清明上河图》中,正在忙碌的船工。图源:网络

宋代造船业发达,南方商人竞相造船,训练水手,已经能造载重500吨以上的大船。

宋朝重视海上贸易,与宋通商的国家有南太平洋、中东、非洲、欧洲的50多国。从东到西,有东南亚诸国,过马六甲,到印度洋,是阿拉伯半岛上的国家。除此之外,还有非洲东岸诸国,再加上东方的老邻居高丽和日本等。

朝廷于泉州、广州、杭州、明州(今宁波)等港口城市设立市舶司,优待外国商人,在专门的侨民区(蕃坊)提供住房和饮食,其中一些蕃商子弟还可为官。

值得一提的是,宋朝不断调整关税,对货物的抽解,从北宋的1/10降到了南宋的1/15,甚至是1/25。关税不断降低,宋朝市舶司的收入却越来越高,从北宋初年占全国岁入的2%-3%,到南宋初年已经占财政收入的1/5。

各国的金银、珊瑚、玳瑁、犀角、珍珠、玛瑙、香料等货物源源不断地运来宋朝,换取宋人的瓷器、丝绸、茶叶等商品,甚至是火药等先进科技。占城稻等海外优良品种也在此时由海外引进中国,并分给各地耕种,大大提高了土地利用率。

海外商品走进了词人的生活中,如辛弃疾的老友陈亮所作《采桑子》,其中的“蒲桃绿”,就是通过海外贸易传入的名酒:

桃花已作东风笑,小蕊嫣然。春色暄妍。缓步烟霞到洞天。

一杯满泻蒲桃绿,且共留连。醉倒花前,也占红香影里眠。

与积贫积弱的传统印象不同,有史料表明,直到南宋灭亡那一天,大宋朝廷都不差钱。

景炎元年(1276年),元兵攻陷临安,宋恭帝的两个兄弟赵昰、赵昺,在大臣的护送下开始了流亡生涯。二王出逃时带有大量金宝,每到一处,还有地方官、富商献上钱粮赋税,如潮州商人马南宝、文昌县令陈惟中、官宦子弟伍起隆等人,都在宋室倾颓时为二王送过钱粮。

因此,南宋流亡政府在临安失陷后,还养得起剩下的17万正规军。

但在泉州,二王吃了闭门羹。

当时,阿拉伯人是南海航线的主导,一些老外定居下来,成为大宋的子民。宋元之际,泉州是中国第一大对外贸易港口,当地的阿拉伯后裔蒲寿庚富甲一方,独霸泉州市舶司关税30年。

宋臣张世杰护送二王南下泉州,想凭借其城中数量可观的物资作为立足之地,因此向蒲寿庚索要军粮。蒲寿庚却有反叛之心,拒绝了张世杰的要求,还在与宋军争夺物资、发生冲突后,怒杀南宋宗室与士大夫多人。之后,蒲寿庚向元朝开城投降。

张世杰等人只好护送赵昰、赵昺入粤,最后转移到潮州,小皇帝赵昰在不断逃亡中惊惧而死。

1279年,宋元崖山海战前夕,护卫宋帝赵昺的军队缺乏粮食,但他们还有大量金银。

张世杰派心腹上岸购买粮草,想继续率领众船迎敌。但是,张世杰派去的人大都卷钱跑路,没几个带着粮草回来。

张世杰不禁叹道:“若弃之而去,后来何以用人?”

最后,元将张弘范步步紧逼,宋军断粮后被迫以海水解渴,但海水过于咸苦,宋军每喝一口即呕泄不止。

两军交战,宋军大败,宰相陆秀夫背着小皇帝赵昺跳海,用黄金系腰间,君臣一同自沉而死。

此时,还有大量财物在船上,大臣们不愿使其被元军夺取,纷纷倾倒海中。此战,百官、军民殉国者数以万计,海上浮尸无数。

宋朝江山日危,大都是因为朝政、军事腐朽无能,而非财力匮乏。自始至终,不差钱的宋朝都没能将其财力、物力转化为现实的战斗力。

▲宋·李公麟《五马图》。图源:网络

前文提到通过海外贸易传入西方的火药,在一路西传后炸碎了欧洲的封建城堡,而将火药成功运用到火器上的“黑色革命”,却是源自于孱弱的大宋。遗憾的是,宋朝没有建立起强大的军队。

钱塘江边的杭州,在元代仍是马可波罗口中“世界上最美丽华贵的天城”。

但在南宋遗民张炎的眼中,早已物是人非。这位南宋贵胄,前半生锦衣玉食,后半生颠沛流离,江南都会的华丽再也与他无关。他在《高阳台·西湖春感》中写道:

接叶巢莺,平波卷絮,断桥斜日归船。能几番游?看花又是明年。东风且伴蔷薇住,到蔷薇、春已堪怜。更凄然,万绿西泠,一抹荒烟。

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续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宋朝,最终辜负了一个时代的繁华。

那也许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责任编辑: 李冬琪  来源:最爱历史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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