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温总理:
您好!
在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一个农村妇女的信不知您是否会看到?至少我从电视上知道您很关心人民的疾苦,心里装着我们老百姓。
我想说的第一个问题,是现在医院的医药费高,我们农民看不起病。
虽然医改后,不少常用药品降了价,但是有疗效的低价药却不见了踪影。虽然有十元钱的医保,但我们还是不敢去医院。
拿我和我家来说吧,我1994年胆结石在广州铁路中心医院动过一次手术,切除了胆囊胆管。当时我在广州湖天宾馆打工,11,000多元医疗费都向亲戚朋友借、工友们捐助凑齐的。手术后身体一直不好,家里有点钱都送到药店里了。2000年又因结石症在浏阳人民医院动手术,把肝也切除了一些。这次的医药费竟高达12,000多元,东借西借,到信用社借不到钱,人家是看在我家母她老人家的面子才借到100元钱,其他的钱都是借私人五分息的钱。再后来,没钱了,还没拆线就只好出院。好在我妈妈以前是接生的。我做女儿时,看过她接生,看过她给人家拆线。回家后,我自己用酒精消毒剪刀,给自己拆了线,吃消炎的药。我的命贱没有感染。出院时,还欠医院600元,连本带息二年才还清医院。
除我之外,我的老公也有银屑病,一看病打针拿药就几百元、上千元。这病又治不完全,反反复复,没完没了。我的父亲则患有脑动肪硬化、眩晕,每年都要吃掉上千元钱的药。今年2月4日,家父病了,送到医院要先交2,000元才办住院手续,凑不至2,000元钱,只好留观一天一晚,做了几个检查,拿了药水回家输液。我的母亲也有高血压和心脏病,长期药不离身。好在我的小孩没什么病,只在五岁时得过一次肺炎。我们一家五口种了二亩八分水田,刚够吃饱肚子,打短工赚得点钱都送到医院药店里了。
我的老公起初用摩托车送客,赚点钱来维持生计,可老是被城管抓去罚款。前年咬着牙借钱去学开车、考驾照,因不懂人情世故,一次没考上,第二次送了红包才考到了驾驶证,然后借钱买了一辆二手小四轮。车子每个季度要上一次检测台,修好了不能通过,倒过头开出去又去修。修车的说已经全部换了新的,还要怎么修,你去买包烟吧。
他恍然大悟,从测试的,到写条的、盖章的一人一包芙蓉王,这才通过了。现在油价高、生意不好、载客价格又低,连车的维修费用、管理费用都有赚不到。艰难维持了半年,最后不得不把车贱价卖掉。
元月14日,我从别人手里花3,000元顶了一个小铺面,借了5,000元钱进了些南杂,因资金少,码头不好,没有流动人口,实在很难赚到钱。不得已,我只得空闲推着一张破单车,沿街去送槟榔。
唉,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活命,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有病,身体又不争气,生活的艰辛压得我抬不起头来。
元月30日,老公的摩托车又被拖走了。找关系花了500元把车取回来,派出所的警察说他可以抓人去拘留,他还有24个任务没完成,完成了还有奖金,好在他高抬贵手,要不然我老公还会在拘留所过年。
唉,怎么了?不偷不抢凭气力争口饭养家糊口都这么难?
还有一件特别让我心痛的事。我哥哥喻东岳89年因参加了“6.4”运动,被判了20年刑,在湖南沅江赤山监狱服刑。92年因听了收音机喻东岳被关小号子关严管队,警狱及犯人对喻东岳人格的侮辱和对身体的摧残,使得他精神失常。94年、95年就出台了《监狱法》和《人民警察法》,赤山监狱既不给我哥哥治病,也准他不保外就医,2006年2月22日,我哥哥才刑满释放。那时他已经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们多方求助,给他治病,还是没有医治好。经过多次反映,浏阳市政府给我哥哥落实了一个120元每月的低保。可对我哥哥而言,这120元是够他治病?还是够他温饱?想想我自己生活的艰难,我不知道我哥哥今后的一生怎么过。
南非的黑人曼德拉坐了27年牢出来,还能竞选总统,我哥哥一个风华正茂的大学生、人民教师、美术编辑、记者,坐了17年牢出来,却成了一个疯子!我们的监狱是不是太不人道了?把一个好人整成一个疯子,湖南沅江赤山监狱难道不该承担相应的责任吗?
总理,和谐社会,象我这样的穷人想的是怎样才能活下去。如果您能读到这封信,我盼望您能过问我哥哥喻东岳的天大的冤情,多多帮忙解决农民看病难的问题。当然,我不知道这封信最终能否转到您手里,也不知道写这封信的结果,警察会不会又来找我,我就象凡卡一样,信寄出去,就高兴了。
祝愿我们的温总理永远是关心百姓疾苦的好总理,永远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