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赤山监狱是一家年产值过亿元的隐形工厂。(网络图片)
湖南赤山监狱表面上是一所普通的省属监狱,但实际上却是一家年产值过亿元(人民币,下同)的隐形工厂。这里关押着两千多名囚犯,他们每天被迫劳动,每年创造的经济价值可超过一亿元。而官方预算文件显示,赤山监狱的财政拨款也有一亿多元。换句话说,监狱既依赖政府拨款,又依靠囚犯劳动“创收”,形成一种半企业化的运作模式。
9月18日,旅居美国的中国人权活动人士施明磊披露,湖南赤山监狱的囚犯每天被迫工作10至12小时,高温的车间里只有电风扇,没有空调。她在湖南省监狱管理局官网查到赤山监狱的财政预算:2025年总收入约一亿六千万元,其中一亿三千万元来自政府拨款,其余为补助和结余。
施明磊告诉记者,“我在湖南监狱管理局的官方网站上看到这些数字,真的非常吃惊。根据中国大陆近两千个监狱推算,这是一个不小的数额。监狱里几乎什么都生产,包括运动鞋等产品,还出口到美国。”
赤山监狱位于益阳市沅江市,关押超过两千名囚犯。大.纪.元;记者查阅湖南省监狱管理局网站发现,该局今年3月11日发布的《2025年湖南省赤山监狱单位预算》报告显示,赤山监狱收入预算为15,977.68万元,其中一般公共预算拨款12,988.5万元,上级财政补助908万元,上年结转结余1257.10万元。与去年相比,收入减少1783.03万元。
预算报告文字部分共8页,说明这些资金主要用于支付警察工资和监狱运维。账面上看,赤山监狱是一家依靠财政拨款维持的机构。但预算表中并未列出囚犯劳动的收益。据内部人士透露,赤山监狱每年生产的产值超过一亿元,涵盖出口加工和轻工制造。这部分隐性收入没有出现在预算文件里,却是监狱维持运作的重要支柱。
湖南株洲市公安局某派出所前副所长郭闽接受采访时说,中共监狱往往与外部企业合作创收,其最大优势就是劳动力低廉:“监狱用犯人生产产品,给犯人的待遇极低。犯人失去自由,也没有基本权利,只能被迫接受劳动安排。”
因此,赤山监狱的财政结构呈现出“双轨制”。法律学者田先生分析:“一方面依赖财政拨款维持基本运转,另一方面则通过榨取囚犯的廉价劳动力获得巨额隐性收益。由于囚犯几乎没有议价权,劳动力成本被压缩到极低水平。”
田先生进一步表示,以赤山监狱人均年产值约5万元计算,两千多名囚犯一年就能创造逾一亿元产值,与财政拨款规模相当。他强调,囚犯们在缺乏选择的情况下承担高强度劳动,其处境已符合《国际劳工组织》对“强迫劳动”的定义。
郭闽补充道,赤山监狱的情况在大陆非常普遍,其盈利模式大同小异:“中国大陆有近两千所监狱,囚犯总数约四百万人。新疆棉花采摘因涉及维吾尔人强迫劳动曾引发国际抵制。而利用监狱犯人进行创收,则是中共的一大特色。”
至于劳动时间,他透露往往取决于订单需求缓急程度:“如果订单很急,犯人就要加班,甚至两班倒,每班12小时。”
若以赤山监狱的模式推算,中国大陆监狱劳动的年产值可能高达2万亿元,规模相当于大陆一个中等省份的国内生产总值。
刑辩律师田先生指出,监狱的公开预算文件只展示财政拨款,“另一条由囚犯劳动支撑的隐性资金链,却在全国范围内悄然运转,并且已经渗入地方财政和产业链。目前中国经济下行,这种情况只会更严重”。
更值得关注的是,这些监狱企业的产品不仅销往国内,还通过外贸渠道进入国际市场。早前已有媒体与内部资料披露,美国、加拿大、德国、澳大利亚和欧盟国家的部分纺织品、零部件和日用品,可能都带有“监狱血汗”的印记。
一名来自新疆、要求匿名的穆斯林告诉记者:“当年被关押在集中营的许多年轻人,后来被转移到江西等地企业打工。虽然不在监狱,但每月工资才3000元,而签订的劳务合同却是由新疆某地监狱盖章。”
中国大陆监狱的产能规模如此庞大,却鲜少进入国际舆论。即便跨国企业加强供应链溯源,也很难彻底规避这种隐性污染。
广东律师周先生介绍,当地监狱囚犯生产乾花、塑料花、袜子,山东监狱则有蜡烛等产品,其中大部分出口海外。他说:“国际社会早已对‘囚犯劳动产品’设下明确禁区。一旦监狱企业的产品通过供应链流入国际市场,就直接违反国际贸易规范。”
周先生认为,在缺乏有效监督的情况下,中国囚犯的劳动权益根本无法保障。这不仅是国内的人权问题,也可能演变为国际贸易的合规风险。他呼吁,中共当局应提高监狱财政透明度,公开拨款与创收明细,并允许独立第三方进行监督审计。同时,还应设立合理工时和基本保障,避免劳动改造彻底异化为低薪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