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只安排了一个人进公司。”
这是宗馥莉在2024年接任娃哈哈董事长后,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很多人没注意这句话背后的锋芒。
但在她站上董事会的那个晚上,杭州另一处的教室里,她的同父异母妹妹宗婕莉,正在给一群中学生讲英语语法。
同一个父亲,同样的姓氏,却有着两个截然不同的命运轨迹。
一个掌控着中国最大民营饮料帝国的方向盘,承担着成千上万员工的未来;一个安静地躲在体制内,用心理学背景在教书育人。
这不是豪门宫斗剧,也不是媒体杜撰的虚幻故事。
这是宗庆后亲手写下的家族现实。
她的母亲施幼珍,是宗庆后的原配。
宗庆后当年创业忙得连觉都顾不上睡,更别提陪孩子。
馥莉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办公室写作业,耳边是车间的噪音,鼻子里是食堂的油烟味。
没人告诉她将来是“公主”,她只知道,父亲在拼命,家里靠的是厂子。
14岁,她被送到美国留学,学的是国际商务。
2004年毕业后回国,她没进总部,也没直接当高管,而是从娃哈哈萧山二号基地的副主任干起。
白天看设备,晚上盯物流。
她在流水线上蹲点,在质检口站岗,从生产到销售,一路摸了三年。
2007年,她自立门户,创办宏胜饮料集团,把自己放在了最硬的市场上。
这个集团从一条饮料线起步,后来做到上下游全链条,成为娃哈哈最重要的供应端之一。
2016年,她推出Kellyone果蔬汁,进军高端饮品市场。
2021年,她成为娃哈哈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全面接手集团业务。
在外界还在看“宗庆后之后谁来接班”的时候,她已经一只脚踏进了核心管理。
她的母亲杜建英,曾是娃哈哈内部高管,比宗庆后小21岁。
据传,当年宗馥莉出国留学时,杜建英以“监护人”的身份陪同前往。
在美国期间,她秘密生下了宗婕莉。
这种隐秘的家庭结构,为后来的家族矛盾埋下了伏笔。
宗婕莉在美国长大,读的是心理学,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
外语流利,气质温婉,看起来更像一位教授的女儿,而不是商战之中的“继承人”。
她从未在娃哈哈任职任何实质岗位。
虽然名义上挂着几家公司的董事头衔,但从未出现在董事会议事名单中。
回国后,她选择留在杭州一所国际学校教英语。
对于外界,她几乎没有公开发声,也从未就宗庆后去世后的继承问题主动回应过。
她安静,稳妥,规避一切风头。但2024年,一切悄然改变。
宗馥莉在宗庆后去世不到一个月后,就做出一个让外界震惊的决定:关闭了18家由同父异母弟妹担任董事的娃哈哈分厂。
这一步,几乎等于公开宣告了权力归属的重整。
宗馥莉不再退让,也不再模糊地界定“家族成员”的角色。
很快,香港法院公开了一个更大的动作——宗婕莉以及她的两个弟弟宗继昌、宗继盛,对宗馥莉发起诉讼。
他们提出:宗庆后生前在汇丰银行设立信托基金,总额高达21亿美元,每人7亿美元;他们还要求分割宗馥莉继承的29.4%娃哈哈股权,价值超200亿人民币。
宗馥莉方面回应:所谓信托是“东南亚市场拓展专项储备金”,不是私人资产。
2025年8月,香港法院初步支持宗婕莉一方,颁布禁制令,禁止宗馥莉转移相关账户资金。
这场家族继承战,彻底撕破了表面的宁静。
宗馥莉在2024年10月以810亿元身家登顶中国女首富。
她身上那股铁腕作风越来越像宗庆后:不惧改革,不惧舆论,动作快、狠、稳。
她在年会上说:“我是老兵,也是新将。”
她正在推进组织架构重组,采购制度改革,甚至对部分高层做了调整。
她很清楚,继承的不是一个品牌,而是一整个系统。
而宗婕莉,仍然在教书。
虽然手上多了一份“信托诉讼人”的身份,但她依旧选择站在法律框架里表达诉求。
她从未站上镜头,也从不回应媒体。
外界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几个远景镜头和法庭文件中。
她不争夺管理权,只为守住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权益。
有时候,命运给出的是相同的起点,却等不来相同的方向。
宗馥莉走的是掌控者的路线,把青春投进流水线,用行动换来话语权;宗婕莉选的是安稳自由的生活,用知识建立边界,用法律维护底线。
她们的不同,不是起点,而是路径。
同一个父亲,不同的母亲。
有人早早站在台前,有人多年隐于幕后。
现在,聚光灯打在了她们身上,各自的人生才被摆到明处。
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是清醒的自我定义。
血缘不是唯一的钥匙,能力和立场,才是真正的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