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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事件—挖粮3个月整死349人——中共罪行录之二百七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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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阳的“挖粮集资”运动从1959年10月底发动,到1960年1月被制止,经历三个月时间,据运动后统计,全县283个管理区中,有259个管理区发生违法乱纪,造成人身伤亡,在435个生产队中,有11,159户被抄家搜查,24,063户被集资,3,116人遭到残酷斗争,打死、逼死、吓死及缺粮饿死等非正常死亡人数达349人之多。

 

据统计,由于中共寿阳县委的挖粮集资运动,349人因殴打、饥饿等原因非正常死亡

寿阳事件是中国山西省寿阳县1959年11月至1960年1月发生的恶性政治事件。据统计,由于中共寿阳县委的挖粮集资运动,349人因殴打、饥饿等原因非正常死亡。

1959年10月,中共晋中地委委员王之一任中共寿阳县委第一书记。他上任伊始,就主持召开了县、公社、管理区、生产队四级干部扩大会议,大搞“反右倾、鼓干劲”,并于10月29日和11月16日连续举办了基层干部和县级党员干部整风训练班,在“反右倾、鼓干劲”的口号下,不顾实际,对当年粮食生产的计划产量再次加码。本来,由于深翻土地搅乱熟土层,又加上旱灾,当年的计划产量15,840万斤就难以完成。如今反而向上级谎报,当年实产为22,000万斤,而最后核实的产量只有11,900万斤,仅为上报数的一半。按原计划全县当年应交征购任务9,800万斤,实际完成9,363万斤。这样,在上交任务后,全县实际仅留2,537万斤。按16万人口计算,人均口粮仅有158斤,还不包括籽种、饲料。

由于粮食出现极大亏空,王之一等人把希望寄托在挖粮上,他们怀疑生产队普遍存在瞒产私分,社员家里至少隐藏有1,200至1,500万斤粮食,只要挖出这两部分粮食,就可以弥补因谎报产量而出现的亏空。不仅如此,王之一等为了“干出一番成绩来,一鸣惊人,扬名天下”,不顾灾后人民的承受能力,以兴修水利、大办工业和城市建设等为由,决定在全县集资100万元。结果各级又层层加码,最后总计集资指标竟高达418.3万元。羊头崖公社这年人均收入仅为46元,而集资任务竟每人达到50元。上湖公社收入总计80万元,而给各村分配的集资任务却高达百万元之多。于是集资有了新的内容,凡是“粮油草菜蛋、金银铜铁锡、砖瓦石头木”都在可集之列,当然,“现金更得力”,一些生活日用品,如自行车、手表、缝纫机、座钟、衣物甚至毛巾、肥皂都列入集资的范围。宗艾村有一户什么也拿不出来,只好把祖坟“献出”。当时社会上流传着“无产阶级就是一铺一盖、一碗一筷,还有身上的穿戴,除此而外,其余都是祸害”的民谚。

这些严重脱离实际、严重伤害群众利益的政策的错误做法,理所当然地引起了干部群众的不满和抵触。王之一等人拒不接受群众意见,既不认真调查研究,也不向上级党委请示汇报,坚持错误,独断专行,强行硬派,勒令完成。为了保证此项工作的“跃进”,以“反右倾,鼓干劲”为借口到处插“红旗”,拔“白旗”,把对他们的命令执行迟缓的人视为“白旗”,进行批斗,谁有不同意见,就给谁扣上反对“三面红旗”的“右倾”帽子。广大干部群众敢怒而不敢言,致使搞浮夸者受到表彰。鼓励,实事求是者遭到批判和打击。

为了使这场运动能够普遍展开,王之一亲自上阵,在县委内部开刀,搞所谓“二张对比”,表扬了积极执行他旨意的书记处书记、宗艾公社党委书记张俊文,批判了他认为右倾的另一位书记处书记张存锐和巩佩玺,批判中采用了推拥和站板凳升级的做法,美其名曰“一看二帮”、“帮助帮助”。这种典型示范很快在全县推行开来,推人打人之风甚嚣尘上,一浪高过一浪。

宗艾公社是县委书记王之一的“点”,是全县八大公社中搞得最凶的一个公社。他们挖粮集资的花招最多,逼供的刑罚也最残忍,群众拿不出所集物资和粮食,公社就派搜索队强行搜家,翻箱倒柜,挖地刨墙。有的干部竟私设公堂,拷打逼要,公社办公室主任王维就是一例。他把学校一座二层楼上的教室辟为斗人场所,此楼被人们视为是好上难下的“黄鹤楼”,全社的企业干部和农村主干,多数在此受斗。批斗中还组织有130人的专业队(打人队),刑法多达二十余种,最常用的是“推拥”和“升级”。所谓推拥,就是一群打手围成一个圈,将“帮助”对象拥在圈内,推过来,推过去,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所谓升级,就是在桌上放张凳子,然后放砖,让“帮助”对象站上去交待,若交不出东西,就把凳子推倒,将人摔下,有的当场摔死。据统计,该公社在运动期间摔死4人,斗后死亡24人,斗后自杀19人,畏斗自杀16人,饿死24人,因缺粮造成浮肿便秘死亡69人,共计156人,占全县死亡总数的一半。

太安是宗艾公社的重点村,在王维的直接插手下,杀气腾腾,乌烟瘴气。全村952人中,有121被斗,占成年人的五分之一,致死者达36人。该村当年实产粮食66.7万斤,征购任务竟达74.9万斤。对此王维还要再加40万斤。

为了完成任务,王维等人以“抵抗统购统销”、“对党欺骗隐瞒”为借口,对干部群众严刑拷打,逼要粮食,原任支书被打伤撤职后,指定了打人凶手梁某为新的支部书记,并和学校教师苏景云等人狼狈为奸,操纵全村运动,同时还组织起40多人的打人队。社员赵义元夫妇,被他们捆起来摔打,打坏胳膊,打掉牙齿,口鼻流血,还不罢休,最后被逼上吊自杀。在摔打副队长张信时,将张几次高高抬起,摔在地上,又用拳头猛击胸部,抓住头发在地上猛磕脑袋,张已奄奄一息,还大骂“打死你,哪里还在乎一半个人”,接着又是一阵脚踢,直至气绝身亡。苏景云还将一个生完孩子刚满月的妇女,脱掉衣服拉至院里挨冻,一个干部乞求,他竟惨无人道地吼叫:“不怕,冻死我负责。”仅他就亲自打过86人,推打后死亡6人,畏斗投井服毒死亡4人。被指定的新任支书梁某也打过82人。

这年,宗艾公社在凹儿修建一座小型水库,800多民工都是离家在外,又没有什么粮食可挖,但揪斗打人之风也十分猖獗,被斗者达121人,致死10人。这个工地上有一个专设的“执法队”。一次,一个叫张四姐的妇女被摔打后,子宫出血不止,她央求说:“我还有一个吃奶的孩子”,但人称“母老虎”的执法队长任XX根本听不过去,还大喊大叫:“死一个算什么,死十个也没人顶。”还有一位五十多岁的劳动标兵王狗小因劳累过度,休息时被“母老虎”发现后活活摔死。二十多岁的民工任文厚被摔死后,水库派人直接将尸体拉到该家坟地埋葬,父母想看上一眼都不允许。

在“挖粮集资”运动中,死人事件接连不断,县委书记王之一等置若罔闻,不予制止,却说:“不要大惊小怪”,“死人不可避免”,是“九个指头与一个指头的问题”,声称“不能给群众运动泼冷水”。他们经常在电话中三令五申:必须限期完成任务。所以下边蛮干的人气焰更加嚣张。叫嚷什么“死人算什么,死是他不愿意过社会主义的关,把资产阶级思想带到棺材里去啦”!

寿阳的“挖粮集资”运动从1959年10月底发动,到1960年1月被制止,经历三个月时间,据运动后统计,全县283个管理区中,有259个管理区发生违法乱纪,造成人身伤亡,在435个生产队中,有11,159户被抄家搜查,24,063户被集资,3,116人遭到残酷斗争,打死、逼死、吓死及缺粮饿死等非正常死亡人数达349人之多。

阿波罗网责任编辑: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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