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萨斯州总检察长科巴赫(Kris Kobach)资料照。 (Scott Olson/Getty Images)
周一(7月28日),堪萨斯州总检察长克里斯‧科巴赫(Kris Kobach)致函司法部长帕梅拉‧邦迪(Pamela Bondi)警告称,中共正通过民间组织向美国气候团体注资,支持一连串打击美国能源业的诉讼。他呼吁司法部展开行动,调查这是否已对美国经济构成不正当影响。
这不是第一次有美国官员发出警讯。事实上,有越来越多立法者、官员与智库专家警告,中共正试图将美国的司法制度“武器化”,以削弱美国实力、压制言论自由。这类恶意的“法律战”,日益成为中共推动其全球战略的关键工具。
联邦参议员泰德‧克鲁兹(Ted Cruz)在最近的一场听证会上指出:“我们正目睹一场由中共资助与策动的系统性攻势。”他形容,这些法律行动是激进左派在中共资助下所发动的协同攻势,目的是将诉讼武器化,破坏美国能源主导地位。
周一,科巴赫在信(PDF)中表示,中共发动的“环境法律战”(environmental lawfare)正对美国产业与消费者构成日益严重的挑战。
“这类诉讼会推高能源成本,削弱我们的国家安全,使我们在面对中国(中共)等对手时处于战略劣势。”信中写道。
他还指出,“中国能源基金会”(Energy Foundation China,简称EFC)近年来持续资助与鼓励环保团体发动气候诉讼,并主张立法来削弱美国能源生产者、损害消费者利益。
“EFC自称为总部设于旧金山的非营利组织,但其员工集中于北京,且与中共有密切联系。毫不意外地,EFC所支持的行动与中共战略利益不谋而合,尤其在推动替代能源方面,中国正掌控这些系统所需的关键矿产、电池与太阳能技术。”科巴赫指出。
科巴赫认为,法律战若“与中共有直接关联时,就可能构成对美国能源自主的外国恶意攻击”。
他还警告,EFC等组织正运用影响力,渗透美国知名大学。
科巴赫呼吁,司法部应该对EFC或其相关行动展开调查,以查明是否有人试图借由环境法律战手段,重塑美国经济、进而图利中共,他本人也将“全力配合司法部”的调查工作。
在上个月的一场听证会中,参议员克鲁兹援引了智库“州装甲行动”(State Armor)在6月发布的一份报告指出,EFC与一系列激进团体有联系,这些团体致力于在美国淘汰化石燃料。
根据该报告,自2020年以来,EFC已向美国的气候倡议组织输送超过1,200万美元。
“这根本不是一个草根非营利机构”,克鲁兹表示,“这是一个伪装成慈善的外交武器,由中共官员操控。”
事实上,除了针对能源产业的环境诉讼,中共也开始利用美国的诽谤法制度,对批评声音展开法律攻势。
今年1月,美国大西洋理事会(Atlantic Council)全球中国中心高级主任梅兰妮‧哈特博士(Dr. Melanie Hart)向参议院外交委员会表示(PDF),部分中国企业正通过聘请美国律师事务所,对揭露中共背景的研究者提告,目的是吓阻学界与政策机构发声。
她以中国电动车制造商比亚迪(BYD)为例说明,该公司曾聘请美国知名诽谤律师查尔斯‧哈德(Charles Harder),对“美国制造联盟”(AAM)及其职员提出诽谤诉讼,指控其揭露BYD与中共关系的言论构成“毁谤”。该诉讼最终遭美国最高法院驳回。
这类诉讼虽然在法律上站不住脚,却足以在被告社群中造成寒蝉效应。
哈特强调,这种法律战并非为了获胜,而是借由高额诉讼费用与社会压力让潜在批评者选择沉默。
“中国公司聘请美国律师事务所攻击研究中国问题的学者与机构。这些诉讼显然是为了阻止美国研究人员公开中资公司及其与北京的联系。”她说。
除了环境与诽谤诉讼,中共也被质疑通过专利诉讼获取美国商业机密。
根据美国政府问责局(GAO)2024年12月发布的一份报告(链接),美国司法部正在调查外国实体是否利用第三方诉讼资金,操控专利诉讼以窃取敏感技术信息。报告明确指出,调查对象包含中国。
所谓“第三方诉讼资助”,是指投资者资助原告诉讼费用,换取未来赔偿金的分润。虽然表面上这为小企业提供了抗争管道,但美国司法部忧心,这也可能成为外国势力渗透美国高科技产业的工具。
报告指出,目前美国专利诉讼中,已有“相当比例”背后涉及第三方资金。
部分法官,例如特拉华州地方法院的科尔姆‧康诺利(Colm Connolly)法官,已要求揭露资金来源。但多数法院尚无类似规定。
美国众议员达雷尔‧伊萨(Darrell Issa)曾于2024年提出一项法案,要求诉讼方揭示外部资助者身份,以杜绝外国敌对势力通过美国法院进行技术渗透。
一些学者警告,通过专利诉讼,中共可在美国法院的“证据揭示程序”(discovery)中取得有价值的技术成果。
上周二(7月22日),在一场以中共法律战为主题的国会听证会上,伊萨议员明言:“中共正在利用我们的专利系统、商标系统与法院制度谋利。我们对此态度严肃,不会再容忍这种滥用。”
中共的“法律战”目标并不仅限于产业与学术界,还扩及宗教与文化团体。根据《大.纪.元;时报》的调查报导,总部位于纽约的神韵艺术团,近年来已成为中共法律战的打击焦点之一。
神韵艺术团由法轮功修炼者创立,旨在呈现共产主义之前的中华传统文化,并揭示中共对法轮功的迫害。
2022年底,中共党魁习*近*平下令高层官员动用美国的法律系统打击法轮功,包括试图撤销神韵的非营利地位、散布虚假信息、甚至派员前往纽约州神韵总部所在地监视与搜集诉讼资料。
根据美国法院文件,两名涉案人员曾试图贿赂国税局(IRS)人员,以撤除神韵的免税资格,并策画提出所谓的“环境诉讼”,意图阻碍法轮功社区的发展。这些案件虽最终遭驳回,但却反映出中共试图将法律制度变为压制宗教与言论自由的工具。
在7月22日的众议院听证会上,霍夫斯特拉大学(Hofstra University)法学教授古举伦(Julian Ku)警告,法律战对中共来说是一种“披着合法外衣的工具”。
“这是一种非常狡猾的策略,能为其政治目标带来实际利益。”他对英文大.纪.元;表示。
他指出,打官司的费用极高,律师可能因担心遭报复性诉讼而不愿承接此类案件。
“这种方式不仅在威吓层面有效,也会带来实质财务压力。”古举伦说,尤其是对法律体系不熟悉的华人群体而言,风险更大。
民主捍卫基金会(Foundation for Defense of Democracies)资深研究员艾蜜莉‧德‧拉‧布鲁耶尔(Emily de La Bruyère)表示,一旦中共成功通过美国法律体系攻击批评者,将造成强烈的“寒蝉效应”。
“即使是对公众已知的问题,人们也会因为觉得‘太危险’而不敢发声。”她在听证会上说。
她与古举伦皆主张,应推动诉讼人背景的揭露义务,“在其它领域,我们根据《外国代理人登记法》(FARA)对外国代理人有注册要求,例如替中共宣传的博客必须登记,但若是资助诉讼,却无需披露,这实在不合常理。”
联邦众议员凯文‧凯利(Kevin Kiley,加州共和党)也表示,中共的法律滥用行为“令人深感忧虑”。他呼吁国会采取行动,阻止中共利用美国开放制度。
科巴赫也呼吁,国会应尽速通过相关立法,要求所有涉及第三方资助的诉讼披露资金来源,以防外国势力操纵美国法院制度、干预技术竞争与舆论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