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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们都说每秒转动10次以上眼珠子,才能在市场上生存。
市场上的女人们真是了不起。他们一边要提防小乞丐们和小偷,还要躲避市场管理员和保安员(警察),同时还要卖东西。我感觉到这些人都是生存战场上的女战士。
上一次夏天来的时候有很多小乞丐们,但是冬天却看不到几个。人们说咸镜道和两江道冬季太寒冷,所以小乞丐们冬天都会迁移到相对暖和的地方。
我没有看见过饿死的人。听说以前很多,但是现在人们要么漫山遍野开垦种地和拼命做买卖,所以还能维持生存。
我纳闷儿朝鲜哪儿来这么多小偷。
在外甥家里坐一天有无数个陌生人来敲门。有问路的,有卖东西的,总之来的人很多。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小偷。
他们挨家挨户敲门,只要发现门开着,屋里却没有人,他们就会进去偷东西。
现在双重、三冲的锁头也无法让人放心,所以除非家里留人看家,否则绝对不能放心。我说有必要那么做吗?外甥责怪我说:“怎么会那么不了解朝鲜的情况。”
在朝鲜最恼人的事情之一就是人与虱子的战争。去一趟朝鲜后衣服上肯定会带上虱子。第一次到亲戚家时,睡了一个晚上,就感觉到浑身痒得受不了。想到自己身上有虱子,我感觉到一丝恐惧,就想马上回家去。
现在亲戚们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房屋也变得干净了。但是只要去一趟朝鲜,身上肯定要带上虱子。外甥说孩子们只要去托儿所,就会带上虱子回家。
有一次外甥的朋友来串门,衣服上有虱子在爬。可是无论他本人,还是其他人,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惊讶或羞耻。
市场上经常能看到专门用来清除头发里面虱子的梳子。朝鲜的人家每家都有这样的梳子。这里的人们似乎习惯隔几天用这种梳子梳头,以清除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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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朝鲜回到家就会立即将身上的衣服冷到垃圾箱里。所有去过朝鲜的人都会这么做。即使没有携带虱子,总会觉得不干净和不自在。
可是更为荒唐的是朝鲜人都说虱子来自中国。我说中国现在几乎见不到虱子,他们也不会相信。他们说朝鲜当局宣传中国有意识地通过服装在朝鲜散播虱子。
外甥的邻居也那么说,所以我就给他解释。可是他还说“为什么中国人往衣服里放虱子,让朝鲜人难受?”于是我就忍不住发了火:“相信那些话的人不才是傻瓜吗?”那个邻居听到这话后表情有些古怪地回去了。外甥劝我说以后不要说那些话。
他们都在使用中国商品,但是对中国商品的认识并不好。吃了中国药品毒死了,吃了中国味精致癌等等,有很多传言。
还有一种难处就是用卫生间。
朝鲜的房子里带有卫生间的几乎没有。公寓楼的住户们也要利用外面的公厕,那情形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
夏天还好一些。到了冬天人们的粪便就会冻成小山,晚间绝对无法进入。所以大家都在外面排便,那情形简直无法想象。
人们管冬天的粪便山叫“金刚山杂货铺”。个中的苦衷无以言表。
听说公厕过了年才会变得干净。那时各人民班要把那些粪便清理出来后送到周边的农场。
电视里一天到晚“金正日 …”,牌匾上遍地都是金正日,歌曲中也是金正日,书里面也是金正日,眼前和耳边都只有金正日。到了朝鲜你会被这“金正日”搞得反胃。
可是看起来人们最讨厌的也是金正日。在家看电视或听广播时出来金正日也没有人去关注。反倒是看电视时只要出来与金日成、金正日有关的节目就会关掉电视。
他们普遍都更关心韩国电影或电视剧。上边严禁观看,可是人们都偷偷地看。他们弄韩国影视剧看来不太难。我对韩国歌曲了解得不多,朝鲜人们似乎都比我了解。
外甥的朋友跟我说:“我在听男朝鲜歌手周炫美的录音带时因为歌唱得太好,所以心想人应该和嗓音一样美丽。”可是后来看到了照片,并不那么好看。